2012-02-02

2012.2 新書上架:水田之春 (薛赫赫)





001

水 田 之 春

The Spring of Paddy Field

作者薛赫赫

譯者:紀慈孟昭

定價:280 ,平裝,304頁

中英文翻版

ISBN978-957-41-7396-9

about

薛赫赫,本名薛淑麗。

出生於屏東內埔鰻場,畢業於中國文化大學中文系文藝創作組,曾就讀法鼓山中華佛學研究所,長年關注宗教會通領域。

赫赫:作為一個詩人,我想回到這顆可相應天地萬物的初心,建造一座本心煥發,內外澄瑩的「光之字屋」。

about

紀慈

崇拜繆斯女神,喜創造。閒暇廣讀文學。熱愛藝術。生活恬淡自如。如此而已。

何孟昭

喜愛探究生命的本質,自許自古今中外的經典裡,從日常生活的學習中回歸見素抱樸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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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請簡述個人學習與生活經歷。


A1: 我的個人學習與生活經歷的關係是無法脫開的。

環境與這一生來到世上時就背負的懸念成為推動我生命方向的兩大主要動力,分別扮演著一陰一陽的角色。隱藏不被外顯的是這個有記憶以來就持續不斷追問的「我為甚麼來到這個世界?我來到這個世界要做甚麼?我究竟是誰?」,外顯的陽的課題則是如何以一個文學家或是藝術家的生活方式,鍛鍊藝術主體所擴延的世界萬相與本質的探討表達。

我對自己最早的記憶畫面是一個小孩坐在簷樓下,仰頭看著天空來去變化的雲,聞著收割後被焚燒的稻草味,而有一種憂傷的感覺。那時,我生活在鰻場裡頭,每天聽著鰻魚池裡水車打水的聲音,看著鰻魚游動搶食飼料,聽著香蕉葉被風吹動沙沙的聲音,聞著檳榔樹花的香氣,粗獷的甘蔗田、鐵道軌與稻田裡青蛙的蟲叫,這些場景聚攏了南方獨有的乾燥氣息,關鍵性的積澱了我的情感厚度。

一直到十九歲,我才離開屏東的內埔老埤鰻場。那個山腳下的鰻場,對我而言,就像後來的陽明山、三義,都是我的神聖場域,我在這些地方找到了、建立了神聖空間,在裡頭與本性、自然、神相遇且復合,給我機會與勇氣甚至是智慧去打破虛假自我,經歷破碎到整合的階段。

小時候到高中前,我的體系力量主要來自唐宋詩詞與文學,到了高雄前鎮高中時期,這份追尋因為進入團契而轉向了基督教(特別是強調基要真理與聖經重要性的信義會),這段時間除了上課外,我專注在聖經與基礎神學的閱讀與禱告,積極參與了團契與教會唱詩歌、做禮拜、讀經、禱告等活動,這段日子有極其深遠的影響,不只使我有機會深入一個有著長遠傳統的信仰系統,給了我思索生命本質與價值的參考座標,更重要的是它使我能夠在這些重要提問前,累積面對與解決生命課題的力量與思想材料,同時它提供功法,讓我有步驟、有路徑的去處理所謂的神人關係與世界觀。

也因為基督教是個有長遠淵源與體系傳承的宗教,它與西方文化、政治、經濟等所有領域的關係極其緊密,我所接觸的西方因而不再只是教科書上的文字,而是一個令我投注了情感想要去積極理解的對象,也因此,我從詩歌、聖經、神學中,產生了一個因著自身需要尋求扣答,所累積疊加的西方文明輪廓。儘管,它是模糊的,卻已經使我脫開僅把它當作是外在客觀材料的限制,而真正將我當時甚至是未來,令我生命有所超拔的元素血肉,不知不覺從原典中逐漸吸入攝取,這樣的一種機遇,使我掌握了許多西方文明過程中發展出的象徵來由,有機會懂得它的身世脈絡,且對這些典故、象徵充滿了個人情感,而不是一個個硬梆梆的概念文字。

1992年進入文化大學中文系文藝創作組時,這個系所與另外一個古典文學組已經有了方向上的差別,雖然以組命名,事實上在聯招時就已經是獨立的兩個組且有不同的發展偏重,文藝創作組著重在現代文學與創作的訓練,相較於古典文學組,我們在古典文學上的閱讀以及小學訓練是較少的,較偏向現代文學閱讀與寫作,特別是小說課程,我們廣泛閱讀西方歐美、拉丁美洲等當代著名小說家作品以及亞洲日本、中國等作家作品,從裡頭稍微將文學版圖給框架出來;現代詩的部分則著要放在台灣詩人作品的閱讀然後少部分再兼及歐美詩人作品。

由於,對生命本質探索的強烈需要,我也嘗試從對哲學思辨內容與方法的掌握進入,花了更多的時間在原有的基督教神學、宗教學、哲學史、社會學以及儒家老莊的原典,當然這要感恩於我擁有一個幸運的機緣,使我得以進入一個被大自然包圍的大學,又因為文大是一個綜合型大學,包含了各種想得到與想不到的系所,裡頭也有許多所謂的秀異人士或怪傑,就當時來說,我有極大的自由可以極盡可能的放開手去接觸各種領域訓練與各種氣質材性所交叉培育的師友,我們在學習生活領域中有太多唇槍舌戰或者是相互薰染的聚會,這讓我不知不覺中建立一個更為開闊的,對人所擁有各種可能性與潛力的寬容態度。

進入文大、進入文藝組甚至是華岡詩社,它使我看見一個詩人的雛形粗胚,進入草山學會這個學運團體,則是讓我逐步建立批判意識,並且訓練對現象、環境保有觀察的敏感度,學習如何挖掘觀點、建立思想體系來描述、詮釋我所看見的感覺的客觀世界。這個課題相對於過往著重精神探索的心靈世界,無疑是相反的另一個向度,由於反差很大,我有機會擴大認知系統,從而掌握進入主客觀世界之門的鑰匙。

也由於,草山學會參與了美術系罷課事件,我接觸並深入了美術創作領域,並且進一步打開了審美意識,更重要的是,我發現藝術家散發的強烈個人獨特氣質與生活的場域與氛圍著實吸引了我,我比我自己所知道的更加投入於對美、對自由、對創造的追尋,也因為這個徹底的投入,它逐漸融入過去我長年所追問的真實與善的課題裡。等到我意識到自己正走向一條陌生的道路時,生活在獨立自由且充滿美善的創作之途,已經成為我生命實踐的主軸,然後我將探索生命核心本質的種種痕跡與努力,都放進這主軸裡頭,然後讓骨架血肉逐步澄清完善。

整個來說,我從基督教領略的關於公平正義與審判、原罪與救贖、愛的課題,它落在我對於學生運動與社會運動的實踐與體驗,過程中我所遭遇的懲罰直接間接地導致我對於原有世界觀與對自我理解的破裂。

這個破裂,讓我與外在世界對立起來,被迫得重新從破碎的自我中,挖掘發現碎片中的閃亮點,重新整合自我,這個去蕪存菁或是煉淨的過程,使我更積極地涉入對新時代宗教運動與佛學的閱讀與功法的實踐。看似悲劇或困局,卻使我有機會更新對基督教經典教義的理解,逐漸彌合二元論所造成的思想理路的矛盾,從靈覺的直觀中透析現象,直接把握本然。也因為曾經經驗自我挖掘過程中的各種思維幻象,以及身心靈在這個過程中產生的種種狀況,它讓我對於生命如何在醒覺的觀照中走向結晶甚至是與神合一、消融於宇宙,產生了自性顯明後的肯定,不必再疑惑或是反覆追問肯定,精神從而得到徹底的釋放,我因而能專心不再消耗於自我能量的內耗,也能將這條路途上經歷的風景,藉由創作逐一揭示,讓它成為創作主要母題。


Q2:這本詩集,是花了多少時間完成的?主題又是如何擬訂的?請述説創作過程。


A2:《水田之春》詩集的孕生來自於父親2006年3月父親罹患癌症多發性骨髓瘤,在西醫治療體系下,經驗多次化療、幹細胞自體移植、標靶治療的過程。在這段長達五年的時間中,陪伴父親療傷為起點,思索甚麼是癌?癌的本質與變貌?癌與人類的關係?如何在癌中繼續活著?這是一條走向生命觀照與結晶的尋道之路,如何在受苦中煉淨完成自我,產生救贖心志與力量,是我在詩集中主要探索的課題

2006年春到2010年秋,我陪著爸爸在醫院經歷化療與自體幹細胞移植手術的過程,我的生活秩序被切分成兩半,一半在醫院,一半在日常,當離開醫院回到三義時,我需要將病院中累積的各種病氣與伴隨著父親受苦所累積的心痛,去到雙潭我的水田沉澱釋放,我才能儲蓄繼續陪伴的能力繼續往前,在死亡的陰影籠罩下,光明的走。

我在白日、黑夜的水田巡行,像是除災祝禱的平安遶境行動。水田的返影上有我的悲哀、恐懼、沮喪、信心、喜樂…的各種樣子,我看著水田,水田看著我這各種樣子的水田,變成返觀自照的鏡子與自我修復的洞穴,也是自性顯露、與神晤面的神聖空間。

我的水田,也是以爸爸的身體為中心前進的水田。經歷春的萌芽生發、夏的豐滋繁茂、秋的殺伐收割、冬的收斂蓄藏的四季循環,而這現象的循環也是癌的生命節奏,是爸爸的生命週期。在懷抱希望與復發打擊的反覆循環裡,接受治療、好轉、復發、轉移、治療、好轉、復發、轉移、蔓延的……這苦行。

我從「水田」的巡行中得到觀照與救贖的力量,它因而成為引領全詩的主意象,是藉由病痛映照生命課題、觀照身心療癒起伏關係、燃燒業果、使生命趨向結晶的「神聖空間」;而罹癌與面對癌症過程的重要事件則成為節點,是復返生死,生命得以一再更新的「神聖事件」;放在時間的脈絡則成為「節慶」,是紀念人在面對生死過程中,面見神(道)、經歷神(道)的「神聖節慶」。讓所有發生在水田上的一切行為都成為浸潤於神聖場域昇華超越的因緣條件,從這個至高點去容納生死離合兩端,去除恐懼、逃避、對抗的慣性。

《水田之春》的出版涉及自我療傷、自我完成與分享的過程,七輯組詩包含七個療癒面向,「七」在《水田之春》本身就意味著靈性之旅途,是面對心中暗影、屠掉火龍(禪宗則有安禪制毒龍的隱喻),取回聖杯(鑰匙)的朝聖之旅。

《水田之春》詩集共七輯30首作品,大都為十行以內的兩段式小詩。初稿約完成於20072月,20085月第一輯〈水田之春〉完成編組,並發表於同年苗栗縣夢花文學獎;從2007年初到2009年底經過多次刪削,20099月完成後續其它輯編組後,方於200912月正式定稿,且確定最後形式自行出版。形式上採取了兩段式的短詩,是以「一河兩岸」的格局,也就是此岸、彼岸的結構,創造兩岸之間的空白(意識上的空),進行意識的蛻變或轉化。

2011年底,進行再版編輯時,抽出《水田之春》攻略手冊PART每首詩之註解文字,並將其融解為與原詩唱和的詩文體,將原來凝煉緊繃的音律節拍放鬆開來,創造新的如歌般行板的音韻旋律,希望在一冷一熱、一緊一鬆中,重新豐富水田的聲音。這個嘗試也像是廟裡的解籤,我的想法是作為一種轉註的行為,它成為溝通意識的橋。


Q3:除了詩作之外,您還有哪些其他的創作類型?這幾種創作狀態有甚麼不同?


A3:如果就文字形式來粗分,除了詩之外還有小說、散文、藝術評論、文史、歌謠。

文學表達本身涉及了思想與感受(包含精神世界與現實世界)與表達能力的統合,有一句話:「由技近乎道」可以說明我對於統合文字表達的終極追求。

我喜歡舉天空、土地、河流、海洋作為課題的隱喻,2002年一月來到三義之後的這個十年(2002初-2012初),稱為「土地」階段,我開始有機會大量地參與地方文史與藝術評論的寫作,因為習慣也喜歡挖掘耙梳自己的生命脈絡,從裡頭找出各種生命課題與象徵,作為自己觀照冥想與實踐的方向,這樣一種從生命史出發的關注角度便如影隨形的放入對一座城鎮、藝術家生命、藝術品的紀錄與探討。從公共領域出發的觀看角度,相較於私密性較高的詩或小說來說,無疑地是一種較為公共、客觀、去除個人偏好、更需有大局觀照能力的語言風格與觀看能力,這樣長期的訓練會讓我脫開在陽明山階段(1992-2002初)完全自我、封閉、個人性的狀態,轉進一種對象性的描述、分析、詮釋的開放狀態。

我想,在三義的這個十年厚積了我在寫作上的基本功夫,奠定我未來可以「舉重若輕」的可能性,即便是自由,它也會是建立在有根有柢的基礎上自由。

如果說,藝評與文史讓我在土地上行走得力,詩和小說就是讓我飛上天空的一對翅膀。藝評與文史使我轉向眼前的對象與外在的世界,詩和小說則幾乎完全是內向性的世界,她們和我的夢一樣,常常帶著預言性與啟示性,具有鑑照、修復、療癒甚至是獲得力量與洞察事物的能力。從陽明山的《湮譜》到三義的《搜病錄》,從陽明山的《小蘆葦草的夢》到《水田之春》,象徵著這個轉變的力量。

散文和歌謠對我就像是河流、海洋吧,散文就像河流,總是從雲朵出發,下雨流入土地,從高山出發,沿途流向村落,最終去向海洋。散文的心是慈悲的,她的來去脈絡很清楚,就像《夢中走》、《爸爸書》;歌謠則是至高至平,她將一切高深的、複雜的全都歸於平淡簡易,使人歌詠傳唱與眾多心靈集體共鳴,〈心內的月娘〉、〈雲花水鏡〉對我來說就像宋詞可以傳唱水榭鄉鄰。


Q4:這本詩集內,你感覺最深刻的是哪幾首詩?


A4:詩集中的每首詩都像是一顆鑽石上的一個剖面,可以獨立地反射出光采,如果說,一本詩集是一個自給自足的世界,那麼,每一首詩就是形構這個世界的支柱,每一句詩句就是形構這個世界的材料。我所寫出的每一句詩句與每一個語詞背後都隱藏著一個深邃巨大的背景,語詞只是顯露在海洋上的冰山一角,也就是說,這30首短詩所搭建的水田,就像艾略特的荒原,我的水田與艾略特的荒原,指涉的是一個承擔自身的、語言概念的、文明知識的、病苦束縛的一個精神場域,從受創、認知、描述、詮釋、判斷中找尋出路。

由於,我對水田寄託了生與死、勞苦與承擔、宿業與救贖等循環不已的凝視,所有發生在水田之上、之間、周圍的行為,都是以小喻大的一種嘗試。從不同凝視條件或路徑進去,會有相對應感受到的不同深刻理由,在這裡,我可以先試著從其中一條路進去,舉出三首詩來試著說出之所以深刻的背景。

〈大雪〉喉嚨痛(無法表達的隱喻)、〈腐〉生育之痛、〈痛〉化療之痛(生理期延伸之隱喻),分別從身體受苦的這條路徑,說明了靈苦、身苦、病苦的生命限制,然後嘗試從裡頭找出接納、超越的和平救贖之路。父親罹患癌症的時候,也正好是妹妹懷孕的時候,我們在那一刻同時面向死亡與迎接生命的兩個端點;我也經常在陪伴父親的病院中經驗各式的發燒肚痛,一同在痛的頻率與風景中;而這裡頭不同性質的痛,剛好都朝向對新生、忍耐、痊癒希望的課題。而陪伴照顧過程,期盼父親療癒的心意與一同承擔病痛的共業之苦,讓各種不同性質、層次的痛,成為閃爍在沿途的記號。


Q5:你最喜愛的詩人或作家是誰?為什麼喜愛?


A5:我喜愛的詩人與作家很多,這或許跟我自己的個性有關,我喜歡嘗試從各種路徑去接近或挖掘事物的本質,對於各種文化土壤孕育出來的風景,都懷有一種好奇心想要去理解或欣賞。當然,也會因為自己氣質材性的限制而有所偏好,大體上,我最喜愛的詩人或作家都帶有強烈的神祕主義色彩或是具有高度哲思性的特質,詩人如西方的帕斯、里爾克、艾略特,東方的李白、王維、李商隱、泰戈爾;作家如西方的波赫斯、卡爾維諾、赫曼赫塞、伊里亞德,東方的蒲松齡、村上春樹等。

這些詩人或作家大體上有幾個共通的特質,帶給我深具創造性的啟發與影響,他們都是獨立且深思的生命,能夠超越常見,構建出一個完整體系,創造出獨特的世界觀。

他們也都是精神力量強大的作家,作品煥發著強烈的透明感,有一種神祕自足的氛圍,讀的過程中,就能把人帶入一個沒有時間感的狀態;而且深具洞察力,觀點貫穿著全局,裡頭有一種穿透性,可以喚出人裡頭的悟性。當然在這背後,他們也是文字的煉金師,懂得、捨得將文字丟入鎔爐去蕪存菁、錘鍊、鍛造、取出堅實強韌的形象。


Q6:你想跟讀者說甚麼?


A6:《水田之春》中的〈我想建造一座光之字屋〉的詩觀中,曾經提到:我在草山「巫雲」三合院居住的兩、三年,經常在庭院茶樹鯉魚池塘旁,仰頭看著正廳後那棵孤獨矗立的枯樹,看它春去秋來、夏敞冬藏,枝頭始終無一片葉子。奇怪的是,我卻喜歡這枯絕徹底的景象,瘦骨嶙峋,褪去一切反而成全精神的存在。當時心裡升起的蒼茫感,常使我感到獨立於天地間,無所依恃。

有天夜裏做夢了,夢見一個漆得發亮的黑天空,那一棵枯樹黑幽幽又清晰明亮的矗立在我眼前。原來無一物的枝子上頭,卻掛著一個個晶瑩剔透、冰晶般大小的字,夢裡我知道,那就是「詩」,是詩的本質,是我未來將要寫的詩。在我熬煮生命尚未知曉未來的時候,安慰我、啟示我的「詩」。

這一顆顆澄澈晶瑩、剔透發亮的字,就像易經的「爻」,字自己說出了文明起端的那顆初心,那顆可相應天地萬物的心,作為一個詩人,我想回到這顆初心本心煥發,內外澄瑩。這是我想建造的一座「光之字屋」,也希望讀者可以一起進入這座「光之字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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